近日，《人民日报海外版》刊发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阎晶明书评《充满童趣的秦岭故事》，推荐北京出版集团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的叶广芩“动物小说”《猴子老曹》。

《猴子老曹》

叶广芩 著

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

充满童趣的秦岭故事

——读叶广芩《猴子老曹》

图片

阎晶明

作为作家，叶广芩有两本永远也读不完的大书，一本是她刻骨铭心的故乡北京，尽管晚年的她也经常生活在这座城市，但她要书写的仿佛是另一个地方，那是一座深藏在内心深处的城池；另一本是她生活了长达半个世纪的三秦大地。秦岭南北的山川草木、人文历史、父老乡亲，是她在第二故乡找到的情感归宿，注定成为她阅读不尽的第二本大书。

人到晚年，叶广芩用笔回到童年，为读者讲述了一系列充满童趣的老北京童年故事。终于，我们又等来了她的儿童文学新作《猴子老曹》（北京少年儿童出版社）。这是一部讲述秦岭深处人与自然的书。书中的主人公既有秀儿和她的爷爷，也有与他们同在曹亮沟休养生息的猴子老曹“家族”。这个人与动物双向交流的故事里，有秦岭令人神往的花草树木、珍稀动物，还有人与动物，如与猴子之间的曲折“恩怨”。强烈的生态意识贯穿在故事线索里，尽管有人与人、人与动物之间的冲突，但小说最终呈现出一个走向和谐、奔赴自由的故事，带着一抹温暖的亮色。

小说通过秀儿和爷爷在秦岭深处的穿行，展现出了这座中国南北“分水岭”的生物多样性和景观之美。金丝猴这一国宝级动物更是故事中的主角。围绕人类对金丝猴的态度之变，展开了一场看似并不激烈，实则十分紧张的斗争。即使在秀儿家庭内部，她的爸爸就和她以及爷爷的观念也不同。爷爷显然是一位对动物有着怜爱之情的长者，他不能容忍一只野兔被人控制起来，更珍爱金丝猴。秀儿的爸爸固然也有维护乡村秩序的出发点，但他发动村民“圈猴”的举动，显然是一种错误的做法。秀儿在此时扮演了“叛逆”的角色，勇敢地帮助金丝猴冲出“包围圈”。

在这样一个主题鲜明、故事单纯的作品里，叶广芩同样展示了作为小说家的老到。爷爷和爸爸的生态观念不同，对待动物的态度相反，但爷爷也曾有过“杀生”的经历，爸爸作为村里的领头人自然也要承担维护乡村秩序的责任。故事结尾，本来是金丝猴冲出“圈猴”陷阱的一派光明，但其实这个结尾后面还有一个小小的结尾。猴子老曹孤独地出现在秀儿面前，原来，在物竞天择的动物界，老之将至也有其悲凉之处。这样的“明”与“暗”、喜与悲的相交、叠加，的确可以让阅读故事的小读者生发思考。

《猴子老曹》是一部秦岭题材的作品，但在叙述语言上，叶广芩还是会不自觉地流露出“京腔”。比如儿化音的随时出现：“秀儿将来一准儿是个好角儿”；再比如“敢情”一词，应该是作者不由自主带出来的。这样的写法，我更愿意如此解释，当作家全情投入地进入一个儿童世界时，那种自我的“代入感”是抑制不住的。情感上的融入正好说明，这不是一本强调地域色彩的书，而是作者情动于中的一部内心之书。

相关阅读

叶广芩童年系列五部曲

“耗子丫丫的故事”+“动物小说”

国家一级作家，中国作协全委会名誉委员，西安市文史研究馆馆员，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。曾任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席，西安市文联副主席。

本文刊发于《 人民日报海外版 》（ 2024年06月06日 第07版），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阎晶明。